自得其乐。

安息日

WARNING:

补档,ooc,文笔差,有混更嫌疑,过渡失败,谨慎阅读。

建议BGM:<Paris>,The Chainsmokers






这是他们在巴黎度过的第三个礼拜日。

老番茄躺在床上回复教育机构的消息,而后把手机扔到一边略微起身靠在床板上。不远处的水声断断续续,老番茄闭了眼回味刚刚结束的妙事。八月时不时下雨,于是窗外的雨声风声和浴室里的声音混在一起,构成了他心里奇异的宁静。

几乎要睡着的时候,散人披着毛巾从浴室走到老番茄身边轻轻推了推他:“到你啦。”

老番茄迷迷糊糊地点亮手机屏幕,不过才度过了顶多三分钟。猛地醒过来之后暗暗埋怨自己的疲惫:是崭新的环境让年轻的身体退化了吗。或许也没有那么严重,转眼间他就忘记了这个想法,而想起房东的严肃要求:少用点水,费用可是他们自己交。

老番茄关掉莲蓬头在雾气氤氲的逼仄浴室里走神。他们的爱情一开始就受阻,老番茄记得刚告诉最好的朋友时他激烈的反对,更别提家人,他们甚至于命令他离开散人。就连夏夜的心境都无比寒冷,直到冬天几近麻木。

        很多很多的停滞不前,不眠之夜一个又一个。老番茄有时从温暖的床上爬起,坐到冰冷的阳台上吹风看月。感谢时差,让老番茄在深夜给散人发的消息能够得到回复。“我睡不着。他们为什么都说得那么难听。”老番茄之前一直忍着,不对散人抱怨,但那时老番茄几乎在崩溃的边缘了。敲下这一行字发送,老番茄站起来,目光穿过窗户融进深不见底的夜,似乎这样就能看到千里之外的散人。

“我带你走好不好。正好有留校机会,我搏一搏,你也正好准备准备。”

“好。”老番茄毫不犹豫地答应。披件外套,老番茄开始在阳台上踱步,规划未来的路。

“早点睡。”

手机提示音再次响起,老番茄看到消息嘴角不由得上扬。回过之后,老番茄躺回床上。长久以来的担心、焦虑、愤怒好像就这么烟消云散了。回想着过去,老番茄带着笑睡了几个月来的第一个好觉。

在没有什么事对劲的日子里,散人的消息算是唯一的好事。老番茄准备中文教学的考试,与此同时听着散人留校进度的报告。散人那时经常给老番茄发巴黎大学的照片,包括长椅上相依的情侣,咖啡馆里争论的学生,林荫大道上常青的树木,还有古朴的欧洲建筑。

“心情好点了吗?”图片下照例配着问候。

“只要有你在,无论如何心情都会很美好。”老番茄斟酌措辞发送消息。

对方正在输入中的状态持续了很久,老番茄最终收到的却异常简短。

“你先坚持下,我们很快就能脱离这里了。”

    回忆到此为止。

    

清理完出来,散人正坐在电脑面前飞速敲击键盘,面上是焦虑和不安。看到老番茄出来散人的表情才稍微放松一些,然后又迅速看向屏幕下方。

“还有工作要做吗?”

“写文章,要不然很容易被挤出去。不过不急,你不是说要吃冰淇淋的吗。”

“冰淇淋店说不定都关门了,今天可是安息日,只有教堂是一定开着的。”

“那么去唱诗?顺便提升一下你的法文技巧。”

“你要真有事就做吧。没必要出去,你知道的。”

   老番茄吻了一下自己的恋人,坐在床边拿出笔记本备课。散人叹叹气,也坐到床边搂住老番茄亲吻他的嘴唇。老番茄像以往一样夺取了主动权从唇亲到锁骨,他们倒在床上,睡衣的领口被扯得更加宽松,俩人都气喘吁吁。时间凝固一般,他们同时停下了动作,注视对方因为情事而开始发光的眼睛忍俊不禁。“噢,天哪,天知道我只是想回赠一个早安吻。”散人说,“而如果继续下去我甚至不知道我的电脑会不会坏掉。”

“危险的想法。”老番茄也笑得很开心,“或许等我们稍微富裕一点可以尝试一些,更加新奇的玩法。”

“我以为我们已经算是老夫老妻了,会对彼此手下留情。”散人扮出害怕的样子。

“不怕,到时候大不了用安全词。你不是最喜欢吃番茄了吗。”

察觉到话题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发展,散人率先捂住番茄的嘴,两人之间形成了无言的对峙,带有挑逗意味的那种。他们理所当然地又做了一次,并且首次尝试在房东警告绝对不要超过一人使用的浴室里费力地互相帮对方清洗。

“我们还在干热恋的小情侣做的傻事儿。”散人从浴室出来后瞥了番茄一眼,而老番茄还在止不住地无声地笑。

“只要足够好,每天都是情人节。”

散人也不由得嘴角上扬,重新坐到桌前时甚至哼起了不成段的旋律。

老番茄也写起备课笔记来,满心欢喜。

 

如果要问老番茄明明是理科生为什么愿意来教中文,那么他会告诉你,他愿意为未来可期的爱情付出他所能付出的一切。

老番茄在去教堂的路上想起别人曾问他的这个问题,远处的钟声又拉他回到现实。老番茄尽力向远处看去,葱葱茏茏的树木却遮住了视线。这里是巴黎的角落,或许连塞纳河畔都难得一见。渺远的钟声就像清润的荷香一样,引人想起他们曾经一起去过的巴黎市中心,乘坐塞纳河上的游船,在塞纳河畔的人行道上慢慢地走,从巴黎铁塔到巴黎圣母院。

随即他又痛苦地意识到现在必须面对暂时还窘迫的生活。尽管远离城市中心,有些地方仍然能够看到彩虹旗的身影。沿着公路向北,有几栋建筑是永远不会落下的彩虹。老番茄顺着散人的步子前进,观察着他看过无数遍的风景。

  如果要深究的话,他们其实都不信教。去唱诗,听神父说话只是为了给生活增添那么一点情调。神父会先讲话,于是他们就在台下憋着笑,等着教堂的乐器奏起,跟着众人拿着圣经歌唱。散人唱歌技术其实没有老番茄好,但是老番茄坚定地认为散人唱得好听。老番茄初拿法语版圣经总是不太熟练,因此唱诗的时候散人经常是看着他的。他们会躲一躲神父的眼光,然后再把目光转向彼此。

上一次唱诗后老番茄果真脸红得像个番茄,问散人为什么老看他。散人微微侧头,说,我的眼里可没有天主,只有你。

为了这句过于肉麻的话老番茄捶了散人好几下,散人也不说话,就笑嘻嘻地任由他打。最后到家了,事情自然就解决了,以你们都懂的方式。

   今天他们进入教堂,已经是有些晚了。周围的人群已经开始捧着书入情吟唱了。“要不我们走吧,今天没有可以批判的演讲了。”老番茄和散人溜到后排后,老番茄凑到散人耳边说。

“我先走,给你信号后你再出来。”散人离开之前不忘给老番茄一个剪刀手,老番茄虽疑惑却还是照做了。不一会儿裤袋里的手机震动,老番茄也快速地出来。

大门外一棵很大的树下,散人在树干之后斜着探出身来。老番茄从门口看清那是一个甜筒,白色的香草冰淇淋球。然后他飞奔向散人的方向,惊讶地问他在哪找到的,今天毕竟是安息日。

散人的笑容有点傻,可是老番茄越看越喜欢。他把甜筒递过来,说:“你不是念叨了很久的嘛。”

“你先吃!”老番茄也顾不得自己气息急促,认真地望向散人。

  “好。”散人先咬了一小口白色的球体,老番茄这才开始品尝这个惊喜的甜点。时不时给散人分一口,他们坐在树下,有微风拂过。

巴黎啊,巴黎。老番茄仰望灰色的天空,轻念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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