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得其乐。

【茄散|多重可能 11h】昙花一现

*将近7k,很烂,到最后连节奏都乱了

*商人茄&评书散

*如有错误欢迎指正

1

    默默无闻的一家茶馆里,老番茄坐着,喝茶。

 本地人一提起老番茄,想起的是他创办的银行、学校、工厂。大家说他有钱、有名、有能力,就是很少出现在公共场合。但这家老番茄亲自建成的茶馆,他却刻意不宣传,为的就是能够经常在这里出现,从紧凑的生活中喘口气。

 店家早就说了今晚有说书人上台,想起几天前的对话,老番茄开始好奇是哪位高手。放任想象力遨游了一会儿,一位身着暗红长衫而高挑的男性推门进来,慢悠悠地走到不远的舞台上坐下。手拿一醒木,扫视台下喝茶的诸位。店家不再售卖清茶,派人绕到后头关了门。那人站起身来,在台上踱起步来。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才是惹祸的根苗,是雷烟火炮。听众们好,我是散人,从今个儿起咱给大家说一长篇小说。*”深色木块随高个子手部动作上下运动着。

     老番茄看着那个所谓的海青腿儿*说书,几乎要跳起舞来,自己扮演着书中的角色,时而严肃时而活泼。手边的茶凉了也浑然不觉。老番茄听着评书失了魂儿一般沉浸其中。整个茶馆除了散人感情丰富的声音以外再无别的声响。

     不知不觉一晚就这么悄然流逝。茶馆伙计拿着笸箩上下颠着,在茶馆内收钱。老番茄投了几个银元进去。伙计一脸惊愕,张着嘴说不出话。老番茄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声张。

    喝茶的人逐渐离场,不知是不是伙计叫的,散人和掌柜向老番茄走去。老番茄用指节敲打着木质桌面,像是在沉思的样子。掌柜和散人对视一眼,掌柜先开口:“茄哥,这……”

    “怎么?”老番茄不抬头,仿佛在仔细地钻研木纹的规律。

    “散先生觉得过意不去,要不你们单独聊聊?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掌柜试探地说。

    “行啊。替你关门。”老番茄点头,请散人坐到他对面来。

    趁掌柜在收拾的时候老番茄打量起散人来。黑框眼镜下一对温良的眼睛,白皙的皮肤,像是曾经在养尊处优的环境待过。这世道还能活成这样,不容易。散人注意到了老番茄小心翼翼的观察,笑了一声,说:“我倒还想问问您为什么会给我这么多赏钱。我初来乍到又没有拜师,没被砸场子已经算万幸了。”

    老番茄跟着他笑,一时间也没有回答。

    门被掌门带上,桌上的新式电灯灯光昏黄。

     “没事,我平时也喜欢听评书,就是没时间。今天难得听您一次,觉得不错,多给点,希望您继续努力。”

      “谢谢您哟,这本书至少还要说仨月,您以后有什么想听的,我给您整一个。”

    “我平时也挺忙,下一次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散人怅然道:“哎,以后的日子,不知道该怎么过啊。”

“新来的?嗐,这所城市可不太友善啊。不过吧,我相信您可以的。”

   拍了拍散人的肩膀,老番茄从椅子上站起来,老旧的连接处吱吱呀呀地响了几声。活动活动筋骨,送散人出门,老番茄回到茶馆锁了门。开着灯找出自己放在茶馆的空白纸张和笔写写画画。思维导图快画完的时候,散人的相貌突然出现在老番茄的脑海里。一用力,铅笔的笔尖折断在脆弱的纸上刻下深色的痕迹。这莫名的亲密感,老番茄啧了一声。

今晚或许不适合再想这种事情了。老番茄自我安慰着灭掉了电灯,简单地用自己留在茶馆阁楼的物件洗漱过,然后便躺到这里他自己房间的床上。双手枕在后脑想些有的没的,不知不觉沉入梦境。

梦里,散人的声音若隐若现。

2

    天还未亮,老番茄就清醒过来。他发了会儿呆翻身下床,感觉不太对劲,可也说不上具体的缘由。接下来该是忙碌的日子了,形势不乐观。老番茄自言自语,离开了这里。

    不出老番茄所料,经济危机波及到了这带。银行、证券所都被影响了不少,对外通商的规模都要缩小。安抚人心,和接货处沟通,巡视自家工厂,一忙活就是一整周。等到老番茄能够挤出时间在茶馆歇息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半月后了。

    时隔这么久,老番茄到茶馆后第一时间就看起账本来。这家茶馆还照常做生意,老客保证不亏本却也没法赚太多。亏得散人频繁出演账本才好看一点。听着掌柜的抱怨,老番茄不时回应几句。

    “有没有人来闹事?”老番茄皱着眉头翻页。

    “有过一次,吓走了不少客人。这年头就认拜师,你说他干什么不好非要做这行。”

    “我们这种小茶馆,不会出太大问题的。今晚有他的场次吧。”

“他就在席上。”掌柜的让伙计指给老番茄散人的位置。老番茄叹叹气,疾步走到散人的桌子那,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伙计识相地送了一杯茶来,老番茄拎开茶盖,面对升腾着白雾的茶不发一言。老番茄右手肘撑在茶桌上半捂着嘴,左手食指无意识地在茶杯上绕着圈。

“最近顺利吗?”没想到是散人先说话,还正好是老番茄想问他的问题。

“勉强吧。闹事的人来了几次?”老番茄放松下来才感觉疲惫,随意地说。

“来过一次,是陈的弟子。现在听众越来越多,以后再来的话,怕是难办。我啊还说的是我自己从书中提炼出的东西,不知道以后怎么办。”散人啜了口可能早就冷掉的茶,望着老番茄。

老番茄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回望着散人,不说话。散人的眼睛干净澄澈,不像是掌柜描述的中年出走的男性,倒更像是少年。尽管知道这是错觉,他却宁愿相信散人的未来不会局限在这个小小的茶馆里。沉默持续了很久。

“你认识,张秋实吗?”老番茄说。

“不好意思,这是哪位,不曾听说过,是我孤陋寡闻了。”

老番茄照旧叹气。“不管是哪位,他听我的描述打算帮你解决一下麻烦。下周二下午三点整去和泰茶馆,那儿的说书人乐意让你做他的名义弟子。毕竟多亏了你,这小茶馆最近热闹了不少。我觉得你啊,未来可期。”

  “我三十几岁了还未来可期。”散人自嘲地笑笑,“不说了,待会儿就上台了,您今晚还听吗?”

“听,当然听。”

“噢对了,替我谢谢那位张先生,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帮我。呦,才发现他和我还同姓,好兆头。”散人离座,朝老番茄深深鞠了一躬。

老番茄不由得微笑。像第一个晚上那样,老番茄专注地听着散人的评书,暂时忘却了烦心的一切。

三、

    后来的一年多,老番茄闲的时候平均隔天来听散人评书。散人的舞台越发广大,忙碌的时候甚至一天三场,在不同的茶馆。正因此这家原本不知名的茶馆开始大笔地盈利,大笔的进账使老番茄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照这个进度明年我就能娶妻了,或许还能生三个儿子。掌柜在老番茄看账本的时候得意洋洋地对老番茄说。老番茄睨他一眼说,成,要不,我帮你找啊?

掌柜安静下来,仿佛在思考什么。他极偶然地凑了老番茄的趣得了这个茶馆,大事有老番茄主导,他只需管好伙计就可以了。内心挣扎了一番,掌柜讷讷地说,我懂你为什么那么有钱了。

我这次可没阴阳怪气,认真的。老番茄从数字和文字构成的迷宫中脱出身来盯着掌柜。掌柜愣住,惊喜得差点当场跪下来给老番茄磕个头。老番茄及时扶住了他,说,时代变了,真的不必。

恰好散人准时入了场,老番茄便一如既往地前去说话。这习惯和老番茄听散人的评书一样长久,有时老番茄没来散人甚至会觉得少了点什么。市井趣闻、童年经历,他们什么开心的话题都会聊。要不是掌柜提醒,散人有时甚至会忘了评书。散人说,老番茄是个很有趣的人。

可能在整个城市认识老番茄的人中只有散人会这么说了吧。

然而今晚散人格外严肃,见老番茄来才下意识笑了笑:“你还记得你说过的张先生吗?”

  “嗯。”老番茄其实非常想告诉散人那就是他自己,但是现在的茶馆人多眼杂,他又天真地希望自己的竞争对手不知道自己的桃花源。

   “我想,去拜访他,感谢他给我这评书之路扫除了障碍。你看,现在爱听我评书的人这么多,我真的很感激。对了,但是更要谢你。没有你哪来现在的我呀。”

“你真的想这么做吗?”老番茄嘴角上扬,叹了一小口气。

散人点头。

“那好,今晚你说完书我带你走,去见他。”

依旧精彩的评书,散人把分到的钱在袋子里放好,而后跟着老番茄出了门。

散人没料到有人派车来接老番茄,一路上望着车窗外流动的风景傻笑。老番茄利用透过车窗的灯光看着散人的笑容。那光一道道过去又重来,抚摸着散人的脸颊又不引起他的反感。老番茄出了神,不禁想着要是我是那些光多好。

一个急刹车把两人都拉回现实。坐在副驾的人依次给散人和老番茄拉开车门,态度恭敬。等他们都落地之后,司机重新发动车子开向后院。

散人没问,老番茄也就没提。走到散人前方引他朝别墅的方向走,穿过庭院,走到会客室。眼见老番茄安稳地坐下,散人反而站起来问道:“张秋实呢?”

老番茄驰骋商海十几年,却感觉自己像是刚刚出来做生意的那种脸红。脸上发烫,好像真成了一只番茄。闭上眼睛,又睁开,老番茄以自己都难以想象的嘶哑而小的声音说:“是我。”

散人讶异了那么一会儿,重新落座思考。最近的他们很少会再冷场,可现在老番茄感觉回到了初见的时候。老番茄浑身不自在,这个身份第一次让他如此不适,就地挖个洞把自己埋下去的想法愈发一波波袭来。

“我应该听说过你,但是当时刚逃出去心境比较动荡,就没想起来。你的名气还挺大的,我曾经那地儿亲戚不少知道你的。”散人慢慢地说。老番茄的心脏都快要提到嗓子眼里去,就担心散人会说些指责的话。

“他们很好奇一个内向的人是如何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的。所以他们中有些人对你有特别的敬意。”散人咬重了他们这个词,老番茄明明白白地听出了仇恨的意味。

“我因为喜欢评书被赶出来。”散人深呼吸,然后继续说,“但来到这,认识你,不亏。”

  老番茄吊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一瞬间甚至有点犯困。“你没生气吧。茶馆里,除了掌柜的了解一点,其他人都不知道我是谁。”酝酿再酝酿,老番茄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散人低下头,视线不知道落在何处。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鼓足勇气般地看向老番茄的眼睛:“没事的,都没事的。你呢,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想起年少的自己。简单的答案老番茄难以出口,靠意志支撑自己不倒下去。当年自己几乎饿死在海边,是一个神秘的人救了他,教他经商判断局势,提供本钱让他尝试。老番茄没令他失望,可那人死在一次枪击案里。警察们说是误杀。真相,又是什么。

从那以后老番茄逼迫自己学会人情世故,赚得盆满钵满后逐渐厌倦了上层社会的空虚无聊。这个茶馆,只是一个逃避而已。

  不知不觉老番茄把回忆说了出来,而后身体控制不住地轻颤。对面的散人说着安慰的话。但老番茄的耳中全是嗡鸣,压抑过度的情感翻涌,只看得见散人唇部的运动,听不见声音。散人慌忙地冲到对面来拥抱老番茄,老番茄不再克制,沉溺在这几乎令他落泪的温度里。

好一阵子他们才松开环着彼此的手。老番茄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努力地让自己看上去像是在开玩笑,说:“好了,这下该我说对不起了。”

散人想笑又笑不出来。老番茄的过往太沉重了,像是坠落在无光的水域里,没有希望,也辨别不了方向。考虑在三后,散人说:“都过去了。我们依旧可以讨论愉悦的话题。”

   “算了,带你参观参观。说不定以后会邀请你来呢!”老番茄拙劣地转移话题,起身,鞋底和地板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我很乐意,但,你还好吗?”

老番茄扭头,又转回去。“走吧。”

  散人也不再多说,和老番茄并肩同行,听着老番茄不时的讲解笑出声来。然而散人止不住地反复咀嚼老番茄的过往,心疼和欢喜混合,缓缓地在血液里流淌。

“你有妻子吗?”他们在老番茄不常用的卧室门口,散人突然问。

“没有。”老番茄犹豫着说,“挺长的故事,以后有机会说吧。”

此后他们沉没在无言的静默中。下楼梯时,老番茄捏了捏散人的衣袖停下来,下定了决心似的,说:“我喜欢男人,这理由够了吗。”

散人先是惊讶,后是惊喜。“我也是。”

“那么好,你听我说。”散人被老番茄按下来坐在木台阶上,眨着眼睛。

天,他真好看。感慨过后是深深的怀疑感。平日里善于讲故事和安抚人心的散人,会不会不喜欢被过去束缚的自己?

  “我有时是一团糟,情绪化,像今天一样在长久压抑后失控,不被世俗所认可。你还能接受我吗?”老番茄说。此刻他甚至做好了余生不再相见的准备。

“当然可以。不只你有这样的过去,我也有,并且我最欣赏你的部分也不会因为你偶尔的负面情绪而改变。假如你想改变,我相信你能做到,但在此之前,你得接受你自己。羡慕你的人不少,想害你的人,应该也不少吧。”

“谢谢你。”老番茄握住散人伸来的手,诚恳地说。

相对无言,两人只是凝视着对方。

他眼中有万千山河,一定也有精彩纷呈的经历。我不知该如何想象,只是用力地喜爱着,暗中祈祷这感情莫要像林火般失控。我愿他永不知晓,却又希望他能与我共享这感觉。老番茄在心底编写浪漫,迟疑着。

散人的目光里有很多,担忧、欣喜,还有老番茄不敢往深处想的情感。于是他将视线移到散人的嘴唇上。粉嫩,柔软。吻上去,老番茄的意识第一时间命令他。如果此刻老番茄犹豫了一秒,他都不会做出他以后也不相信的事情。老番茄捧住散人的脸,尽可能轻柔地亲了上去。

  散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被甩开的手不知往哪放,条件反射般地闭上眼睛。老番茄的嘴唇比他在深夜的想象中要软得多,鼻息有规律地抚摸着他的脸颊。仿佛电流窜过身体的感觉,除了全身心体会现在,散人分不出心再想任何的事情。

很久以后他们才分开,紧紧靠着对方无端地笑起来。

“我爱你,仅仅因为你是你而已。” 老番茄卸去了不安感,故作严肃地说。

“我也爱你。”散人迅速回答,然后也没了下文。他的脑袋好像依旧处于混沌的状态,只有兴奋的幸福感得以幸存。

“今晚留下来吧。而且战争也要来了。”老番茄坐近了些,靠在散人耳边呢喃道。

“好。”

他们是挨在一起睡的。刚确认关系的小情侣们无法接受这种情形下再分开。等到老番茄终于感到困倦,已经是天明将至了。

4

热恋期的恋人们总是争分夺秒,往往闹到深夜才将息。

但就算如此,那天清晨,外面遥远的一声炮响让老番茄一下子清醒过来。折过自己身上的被子,给散人掖好被角,老番茄披着睡衣安静地走向阳台,拉开窗帘,满天橙黄与绯红的云映入眼帘,太阳却娇羞得不肯展现真正实力。

    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老番茄仰望天空,暗暗祈祷着自己能掌控局面。

“咆哮吧,咆哮

不要温和地走进这良夜。*”

清晨的阳光均匀的洒在散人的脸上。先是听到声音,睁开眼睛,散人翻了个身看见是老番茄在读诗,嘴角不由得上扬。互道早安,老番茄带散人去餐厅。不过刚到门口,一人便拦下老番茄,说:“紧急电报。”

老番茄大概猜到是什么内容,嘱咐散人好好吃吃完有人送他。老番茄快速走向最近的电车,等待的时候展开纸条。“多加当心。”是交好的军官的信息,暗示着他需要帮助。说不好是什么情况,老番茄摆正心态。未来,雾蒙蒙的。

一路在电车上胡思乱想着到了军火商所在的租界。这场会见与其说是商业洽谈不如说是商讨规划。“依我所见这里还是很危险的,有机会就处理财产走吧,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来。”友人说

“我尽量。”老番茄盯着地图,左手藏在袖子里攥紧,捏着铅笔在几个大茶馆上画了几个圈。

  友人明白缘由,轻轻叹气。又谈了几个别的项目,友人在黄昏时送老番茄出门。车上友人问:“你乘电车来的?”

“人在散人边上,我不放心。”老番茄下车道谢,顺带回答。

“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友人的声音消弭在一点点沉淀的黑夜中。老番茄没有回头,一门心思地去往他的茶馆。

5

老番茄错过了散人评书前的休息时光,叫伙计沏茶边喝边听。无名的焦躁窜上心头,醇香的茶和散人不紧不慢的叙说今日却失了效。因此老番茄悄悄离席去他的柜子里取了香烟到门外一根根抽起来。

他平时不抽烟,但压力上来的时候抽得很凶。对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吐出眼圈,清晨的焦虑感在白天逐层递增,而更恐怖的是,老番茄没法安下心来。刚刚与恋人互通心意就要遭遇如此事件。老番茄懒得再往下想,目光空洞地看着小颗粒组成的白烟。

掏出怀表,时间还早,往常此时散人正在茶馆入神卖力地说书。回去吧,老番茄仰头,望着星空一点点挪回去,没想到撞上往外赶的散人。一天没见,他们默契地给了对方一个拥抱。“回家吗?”老番茄把烟塞进口袋里说。

散人点头。他们沿着熟悉的路线回去,散人今天没有再向外张望了,低着头清点背包里的小册子。老番茄抓住散人的手,这样似乎就能汲取到安心感。散人抬眼,发现老番茄眸子里的火焰灼灼。

“散人,我们一起去别的地方好不好。”晚上回到房间理所当然一样做完之后谁都没有先去洗澡,只是静静躺着。老番茄说完之后侧过身子,尽可能使自己看上去期待。

“听说过战争,但是这样真的有必要吗。”

“敌方的炮台都快架好了,就等着打了。我打算慢慢地处理这边的产业,我们往南去。”

“茶馆?”

“卖掉。”

5

两周后。

“今晚动身吗?”

“对。都差不多了。今天和你解决最后一个事情就彻底自由了。”

“当心点。对了你有没有听说过西直门那边炸弹造?好像死了不少人。”

“……我现在就去看。”

老番茄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开车去了西直门。拜托,今天散人最后一场评书在那,可千万别出问题。

临近西直门的路已经完全通不了车。人群乱糟糟地聚集在一起,哭喊声,质疑声,老番茄的头也疼起来,不自觉地模仿着以前见过的人在内心祈祷。好不容易挤进人群到废墟边上,救援队正抬着担架出来。

“你们有没有看到评书的那个人?比我高一个头,穿灰色长衫。”

“啊,我们只有他的衣服。”队员拿出一堆灰色布料,沾满了灰尘,边缘甚至有着少许火星。

老番茄不语,转身离去。

6

多年以后,当战争结束,老番茄决定去流浪。当时他不再年轻,也不再是坐拥财产的富人。有人问他原因,他沉默地摇摇头。

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认真说过话了。

  老番茄坐着绿皮火车去了很多地方。他去南方,又回到北方,被沿途结识的旅友拉去新开的茶馆听评书。他拒绝不了,或者说根本没想着要拒绝。老番茄啊,你可真是个懦弱的人,还是忘不了啊。老番茄内心骂着自己,却在听书的时候一直在落泪。

以前的老番茄从来没想过快乐永远是短暂的。而今他意识到,一个茶馆所能带来的,一场战争都能毁掉。一切的一切都是昙花一现,罢了。

老番茄觉得自己在水底,出不去了。 

*1:借用了单田芳《大唐惊雷》里的开场白,不一定准确

*2:指没有拜师的评书艺人

*3:星际穿越里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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